“啧啧,大言不惭啊你,别以为自己运气好的坐上了大幻魔岭岭主宝座就能君临天下了,还要问过本仙子手中的剑才成。
姜度,青山不改绿水长流,咱们会有再度相见之日的,届时,本仙子一定取你项上人头。”
尤仙子阴狠的威胁着。
“哈哈哈,说的牛掰,魔女,本座等着你,端看你能得偿所愿,还是我能为民除害了?”
我仰天大笑,半分没将对方的威胁放在眼中。
“哼,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。”
尤仙子留下这么一句,转身就遁飞而去。
我呆怔当场。
耳中嗡嗡的,都是那句‘骑驴看唱本走着瞧’。
这话很普通,但得分放在什么环境中。
放在方内、方外,这是小孩子都会的俚语,但放在史前文明时代的微型世界中,那就太刺耳了!
因为,微型世界中没有这句话,阴灵邪怪遍地的异界更不可能有。
这是一句独属于方内、方外世界的老话。
“尤仙子不是异界土著!”
骇然之下,我骤然想明白了这一点。
“她是方内或方外之人,是谁?”
浑身都开始冒冷汗了,我意识到一件事,微型世界和异界大战的大格局之下,指不定暗中藏着多少谋算。
阎君竞赛是其中之一,青廷真人邱铜锤事件是其二,异界尤仙子杀戮历练是其三,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?
方内地府到底往这乱世中投放了多少人?布置了多少事儿?
按照尤仙子的身份去延展,那么,我所遇到的这些人,甚至是异界大魁首和师尊龙岭主,是不是也是被方内地府投放进来的历练者呢?
“刚才那个黑洞出现的太过突兀,是不是师尊的回归时限到了,所以才被传走了?顺带着将真正的土著魔僧古镜带离了微型世界?”
这般一想,我就感觉背脊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的寒流,冷到了骨头之中。
自己没看懂的事儿太多了。
真以为这只是一场阎君竞赛?其实,这几十年间,天知道关注微型世界的诸多平行位面地府暗中做了些什么事儿?
“灭世的魂石流星雨我可以理解为上阶位面在干涉,但尤仙子这样的存在,中阶位面地府通报上阶位面高层地府了吗?还是他们自家私下里的决定……?”
我忽然摇摇头,握紧了手中的岭主令牌,强迫自己中止了无边无际的猜想。
不能继续想了,越想越深不见底,越想越觉得恐怖。
“或许,事实没有我想像的那样离谱?可别自己吓唬自己了。
算了,不管这乱世之中藏着多少阴谋诡计,和我都不相干,我只需要集中心力在阎君竞赛上即可。”
想明白了这一点,我散了附身法相,深深注视师尊龙岭主消失的位置半分钟,之后,收拾了一番心绪,往回飞去。
一个小时后,大幻魔岭召开了重要会议。
在会上,确认了我正式登临岭主之位,典籍纪录在册,真名也跟着记录上,但从今儿起,为表示尊重不可再提我姓名,而是以‘岭主大人’相称。
姜照对此是相当不满意的,她当众提出质疑,说龙岭主的失踪只是我一面之词。
但与会所有大幻魔岭骨干大能,都选择相信于我,没办法,这就是人格的魅力。
几十年并肩战斗,我是什么样的人,老古董们比谁都清楚。
而我这样的人,绝不可能做出欺师灭祖的事。
因而,姜照的意见被以谭夫人为首的老古董们无视了。
得到这帮老家伙的拥戴,我顺利的登上岭主宝座。
随后,我就兴冲冲在传世典籍中做了留言和某种烙印密咒类封印,这将是未来能够证明我身份的后手。
保险起见,烙印类密咒可不止一处,而是预留了十几处之多。
除了我本人之外,谁都没法契合烙印能量波动,从而不能打开秘典最终的那页。
不是一部秘典,而是十几部。
只有我能解封。
每一部秘典的最终一页,都记载着大幻魔岭最高等级的心法,比如,大幻魔指达到大成境界的独门心法……。
当然,只做了十几处手脚,更多的心法秘典没有去动,它们足以支撑大幻魔岭成为未来的第一邪派了。
最紧要的一步完成了,距离回归时限所剩无几,我再度召集人马,当众将岭主令牌交给副盟主谭夫人保管,说是自己有某种预感,指不定最近就会如同师尊一般的失踪不见,要是真的发生了这种邪事,就由谭夫人继承岭主大位,而武鼎成为白牙堂正式堂主。
听闻我下达这样的命令,一众大能愕然,但都没追问什么,因为到了通天境之后,是能够于冥冥中感应到某种吉凶的,我既然这样说,那就是事出有因。
老古董们面面相觑半响,到底是接受了命令。
姜照阴沉着脸不说话,在场之人中,只她明白我说的到底是什么。
时间指向回归时限。
我进入修行密室之中,随行的还有我的‘前妻’,姜照。
进入之前指示了武鼎,三天后我要是没出来,就外力破坏。
武鼎不明所以,但还是认真的应下命令。
密室中落下重重禁制,我和姜照面对面的盘膝而坐。
距离时限还有两分五十秒。
“你说,咱俩谁赢了阎君竞赛?”
姜照忽然开口。
“你觉着呢?”我不答反问。
“我本很有自信自己赢了的,但今天,你成功登上了岭主大位,这让我不太确定了。”
姜照神色阴晴不定的,显然,对我走运登临岭主之位的事儿,她感觉不甘心。
“其实,加上这一条,我也未必能赢你。这些年你在死亡边缘打转的次数是我的十倍还多,姜照,不管你我以前如何,只说这数十年间的你,让我敬佩。”
我真挚的说出这话来。
姜照眼圈倏然就红了,她深深注视我,忽然说:“你这话让我感动了,……决定了,回到方外后,我会倒追你的!女追男隔层纱,我就不信自己会输给宁鱼茹?”
“去的!”
我爆了一句,身形一个趔趄,好悬失控。